地理位置
白水縣處于關(guān)中平原與陜北高原的過渡地帶,距漢、唐國都長安城較遠(yuǎn),加之地勢不甚平坦,在選擇陵地時,不為歷代統(tǒng)治者所看重,唯獨永垣陵是個例外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在關(guān)中平原上,渭南境內(nèi)有帝王陵墓14座,大多分布在富平、蒲城一帶。白水縣處于關(guān)中平原與陜北高原的過渡地,距漢、唐國都長安城比較遠(yuǎn),加之地勢不甚平坦,在選擇陵地時,不為歷代統(tǒng)治者看重,卻與劉曜有著不解之緣。
修建歷史
據(jù)史料記載,永垣陵是前趙主劉曜為其父所建?!瓣讓⒃崞涓讣捌蓿H如粟邑以規(guī)度之?!崞涓?,墓號永垣陵”,(粟邑,漢時白水古稱)陵墓大約修建于永昌元年(322年)前后。
早在316年,部將平西將軍趙染攻襲長安時,劉曜就來到過粟邑。大概是第一印象的緣故,他鎮(zhèn)守長安后,粟邑成了他的屯兵重鎮(zhèn),史書中多次提到他前往粟邑。因為對這塊土地十分熟悉,懂得北依雁門,南鄰白水河是風(fēng)水寶地,加之附近屯有重兵,修建陵墓的勞動力解決了,陵墓戍衛(wèi)也不成問題,于是,陵墓就定在了粟邑。毗鄰陵墓之西的村子叫趙堯村,村中以趙姓為主,其他姓氏人數(shù)不多。村民們稱陵墓為:冢。向村里年長者打聽姓氏淵源,他們只是說,以前村里只有趙姓人家,其他姓氏都是外來者。至于趙姓由來,沒人說得清。村民性格粗獷豪放,熱情好客,大有北方大漢遺風(fēng)。問起東面曠野上的陵墓,他們說那是祖上的陵墓。哪一朝代,誰是墓主人,他們也不清楚。做個大膽推想:這個村子很有可能和魏晉時期那個短命的王朝有關(guān),村里趙姓人家或許就是守墓人的后裔。
陵墓形制
永垣陵形似覆斗,無獨有偶,在渭南境內(nèi)的14座古陵墓中,漢高祖劉邦之父劉執(zhí)嘉的萬年陵、唐睿宗李旦長子李憲的惠陵,其外形為覆斗型,而劉執(zhí)嘉和李憲都沒有做過皇帝。因此,筆者推測,陵墓主人為劉淵的可能性很小。
墓體高近20米,南北長340米,東西寬90米。據(jù)史料載,劉曜震服涼州刺史張茂后,“遣胡元增其父及妻墓高九十尺”(《晉書》載記三)。如果按《中國通史簡編》中記載:前趙劉曜土圭尺的1尺為0.243米,90尺恰為21米。據(jù)說,陵墓建成后,劉曜派人在其周圍栽植了眾多樹木。但時過一年,一場大雨就沖開了墓門,隨之大風(fēng)驟起,將其父骨骸從寢堂吹到陵墓外五十余步,“松柏眾木植已成林,至?xí)r悉枯”(《晉書》載記三)。這樣的說法是否可信,后人難以追究,但如今,偌大的陵墓周圍只有一些小樹生長卻是事實。走近陵墓,龐大的墓體會使游人贊嘆不已。史料上說,修建陵墓時,“負(fù)土為墳,作者繼以脂燭,怨呼之聲盈于道路?!彪S后,劉曜又先后兩次派部將修葺陵墓。
永垣陵北依萬頃青山,南鄰十里湖泊,遠(yuǎn)離都市喧囂,毗鄰秀美河川,交通發(fā)達(dá)、地勢平坦,民風(fēng)淳樸、歷史悠久。走進(jìn)陵園,周圍沒有碑林石塑,廟宇樓閣;只有綠草茵茵,蝶舞蟲鳴。通往陵墓高處的是一條曲折的羊腸小道,約50余米長。
墓主爭議
據(jù)史料記載,永垣陵是前趙主劉曜為其父所建。陵墓大約修建于永昌元年(322年)前后。當(dāng)時,劉曜平定了巴氐酋長徐庫彭和楊難敵的反叛,涼州張氏俯首稱藩,關(guān)隴地區(qū)統(tǒng)治趨于穩(wěn)定。那么,永垣陵的墓主人在史書中只提到:曜葬其父。具體指誰,言之不詳。縱觀劉曜一生,入主永垣陵的可能是親生父親劉綠,也有可能是叔父漢皇帝劉淵,還有可能是岳父羊玄之。
劉綠說
在這三個人中,劉曜之父劉綠可能性最大。劉綠在曜七歲前已經(jīng)過世,當(dāng)時葬于何地,史料沒有記載。曜建立趙國后,以單于為祖,既然早逝的劉綠能被兒子僭尊為宣成皇帝,入主永垣陵就不無可能。太興元年(318年),靳準(zhǔn)之亂平息后,“曜迎其母胡氏之喪于平陽,葬于粟邑,號曰陽陵,謚曰宣明皇太后”。劉曜先葬母親于粟邑,隨后修建永垣陵,可能就為了雙親死后能在一起。營建陵墓時,賢臣游子遠(yuǎn)進(jìn)諫,“曜不納,乃使其將劉岳等帥騎一萬,迎父及弟暉喪于太原”。劉曜叔父劉淵墓號永光陵,在今臨汾市洪洞縣東南,離太原很遠(yuǎn)。太原在西晉末年為匈奴聚居地,因此,劉曜迎回的很有可能就是其父劉綠的尸骸。
劉淵說
漢皇帝劉淵是劉曜的叔父。劉曜自幼喪父,由劉淵撫養(yǎng),劉曜為其修建陵墓以報答也在情理之中。有人要問,劉淵的永光陵不是在今臨汾市洪洞縣嗎?劉淵去世后葬于永光陵,史料中有記載。蕩平動亂之后,石勒派部將裴憲、石會修善永光、宣光二陵。石勒與劉曜在漢主劉聰朝同為握有重兵的臣子。當(dāng)時,劉曜為丞相,石勒為大將軍。太興元年(公元318年),劉曜在長安稱帝,但“石勒占地比劉曜多,兵力也較強盛”(《中國通史簡編》),因此,石勒不甘俯首稱臣。太興二年,石勒在襄國(今河北邢臺)即趙王位。永昌元年,劉曜平息關(guān)隴叛亂之后,最大的對手就是勢力強大的石勒。而此時,永光陵所在地洪洞縣屬石勒控制范圍,劉曜想得到漢主劉淵舊臣更多的支持,在與石勒對抗中處于優(yōu)勢,為劉淵在粟邑修建陵墓是政治的需要,完全有可能。
羊玄之說
羊玄之的女兒羊獻(xiàn)容,集兩國兩后在一身,先是做了西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,西晉滅亡后,又做了劉曜的皇后,中國歷史上獨一無二。羊獻(xiàn)容來到長安后,與劉曜很是恩愛?!吨袊髮m軼聞錄》寫道:劉曜為羊獻(xiàn)容修建浩大的顯平陵,同時為羊獻(xiàn)容的父親修建了巨大的永垣陵。野史可信度有限,依劉曜的性格,對羊獻(xiàn)容的癡愛,為岳父羊玄之修建陵墓是有可能的。
墓主探秘
翻閱史書,十六國的資料少得可憐。當(dāng)時戰(zhàn)亂叢生,朝代更迭頻繁,統(tǒng)治者無暇顧及修史,最接近歷史真相的史料《十六國春秋》為北魏崔鴻所著,卻在宋代戰(zhàn)亂中失佚。唐宋及后代史書記載均不詳,陵墓主人有可能成為千古之謎。不過,在探究墓主人時,都能隱隱感覺到,這座陵墓和一個人有關(guān)系,那就是劉曜。
劉曜是新興匈奴人,冒頓的后代。冒頓在“白登山之圍”中有恩于劉邦,加之當(dāng)時漢朝剛剛建國,國力弱。高祖便派劉敬前去締結(jié)聯(lián)姻和約,以宗女為公主,做單于的閼氏。東漢黃巾軍起義時,單于羌渠派兒子於扶羅率兵助漢,劉曜家族隨之進(jìn)入中原。西晉末年,“八王之亂”后,惠帝失馭,群寇蜂起。劉淵起兵反晉,永興元年,僭即漢王位,史稱后漢。在劉淵建立漢王朝過程中,劉曜攻破洛陽,先后擒俘晉懷帝、愍帝,戰(zhàn)績非凡,顯示出卓越的軍事才能。劉聰繼位后,劉曜鎮(zhèn)守長安。后準(zhǔn)勒作亂,劉曜時為丞相,率兵從長安趕往平陽,至中途赤壁即皇帝位,國號曰趙。建立王朝后,劉曜西征關(guān)隴,平息叛亂;發(fā)六萬夫,修建永垣;東御石勒,身死國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