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敬梓(1701年—1754年12月11日),字敏軒,一字文木,號粒民,清朝偉大的小說家之一。漢族,安徽省滁州市全椒縣人。因家有“文木山房”,所以晚年自稱“文木老人”,又因自家鄉(xiāng)安徽滁州全椒縣移至江蘇南京秦淮河畔,故又稱“秦淮寓客”(現(xiàn)存吳敬梓手寫《蘭亭序》中蓋有印章:“全椒吳敬梓號粒民印”)。幼即穎異,善記誦。稍長,補官學弟子員。尤精《文選》,賦援筆立成。不善治生,性豪邁,不數(shù)年,舊產(chǎn)揮霍俱盡,時或至于絕糧。
雍正十三年(1735年),巡撫趙國轔舉以應(yīng)“博學鴻詞”,不赴(參加了學院,撫院及督院三級地方考試,因病未延試)。移家金陵,為文壇盟主。又集同志建先賢祠于雨花山麓,祀泰伯以下二百三十人。資不足,售所居屋以成之,家因益貧。晚年,自號文木老人,客揚州,尤落拓縱酒。后卒于客中。著有《文木山房詩文集》十二卷(今存四卷)、《文木山房詩說》七卷(今存四十三則)、諷刺小說《儒林外史》。
吳敬梓家族世代為地方世族,“家聲科第從來美”??滴跛氖辏?701),吳敬梓出生在“科第仕宦多顯者”的一個官僚家庭。遠祖在明代永樂年間被封為驍騎尉,受邑江蘇六合。高祖吳沛,字海若,為人耿介正直,寧肯貧居度日,不愿攀附權(quán)貴,時寧國太守關(guān)驥以書召進,他謝而不往。吳沛博學多才,能文善詩,工書法。最近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遺作珍本《西墅草堂遺集》,是由其子吳國鼎、吳國器、吳國縉、吳國對、吳國龍各輯一卷,另外還著有《詩經(jīng)心解》六卷、《讀史論略》、《四書口授真解》等。
吳敬梓十三歲喪母,十四歲隨父至贛榆任所。少時有文名,他“讀書才過目,輒能背誦”,他的學習態(tài)度是認真刻苦的,頭腦又聰穎,很快就打好了學識的功底,所謂“用力于學,已有初基”,“讀書才過目,輒能背誦”,顯露出很好的稟賦和才氣。不過,他沒有死讀書,也還不時瀏覽當?shù)氐纳胶oL情,隨父參加一些當?shù)孛康木蹠<又錾诠倩氯思?,沾染些“家本膏華,性耽揮霍”的習氣,從而養(yǎng)成一種放蕩豁達的態(tài)度,胸襟開闊, 睨塵俗,令人感到他是一個才識過人的才子。
如此重要的時期,發(fā)生在吳敬梓身上大約有以下一些重大事件:見到了父親吳霖起為官清廉、正直,鞠躬盡瘁,在教育這個不起眼的職位上為贛榆縣做了很多貢獻。到任之初,見到教舍凋零倒塌之狀,先捐出自己一年的俸錢40兩,繼后又變賣祖產(chǎn)肥田三千畝,并變賣了在五河、天長、含山、和州等地的祖?zhèn)鳟斾?、布莊、銀樓等,籌銀近萬兩,修建因1668年在大地震中毀壞殆盡的文廟、尊經(jīng)閣。并且新建了“敬一亭”。他親眼目睹了其父的貢獻,為他深感驕傲。然而同時目睹了其父因不善于巴結(jié)上司,終被罷官回鄉(xiāng)的不公待遇,使他對官場的腐敗有了切身的體會。 在父親的直接監(jiān)護下,受到了嚴格的教育和培養(yǎng),奠定了他深厚的文學基礎(chǔ)。
同時,也在父親的呵護下,16歲即早早完成了婚姻大事,與陶氏的第一次婚姻,使他與全椒望族金氏門第的關(guān)系更密切了。18歲,回鄉(xiāng)幫助料理岳父喪事。20歲,去滁州為姐夫金紹曾病故奔喪。過早喪母的吳敬梓很小就面對嚴酷的世事,對于他,雖然是冷酷了一點,但卻磨煉了他,使他的思想提早成熟起來。
正因為有了這十年的種種經(jīng)歷,才使他最終與官場決裂。過早的婚姻沒有能像第二次與葉氏婚姻那樣,完全擺脫了父母包辦,婚姻之言的封建傳統(tǒng)的模式,而帶給吳敬梓一個全新的自主婚姻。吳敬梓在少年、青年時期生活于贛榆,是一個人在語言上可塑性強的時期之一。
康熙六十一年吳霖起因病辭官,吳敬梓陪送父親從贛榆返回故里,但吳霖起終于一病不起。吳敬梓二十三歲中秀才,也就是在這年,父吳霖起病故。從此吳敬梓的生活發(fā)生了根本的變化。先是族人們倚仗人多勢眾,提出了分家的要求,“兄弟參商,宗族詬誶”。在一場爭奪遺產(chǎn)的內(nèi)戰(zhàn)中,孤立無援的吳敬梓終以失敗告終,留給他的資財寥寥無幾。分家之后,吳敬梓的病弱的妻子陶氏也因不甘忍受族人的欺凌,飲恨而死。他對人生、社會的看法也由此發(fā)生了變化。
吳敬梓的父親吳霖起留下了二萬多兩銀錢的巨額遺產(chǎn),可是敬梓“素不習治生,性富豪上”“傾酒歌呼,窮日夜”,“生性豁達,急朋友之急”,族人之間有“奪產(chǎn)之變”,“兄弟參商,宗族詬誶”,視之為敗家子,“鄉(xiāng)里傳為子弟戒”。
在雍正十一年(1733),與續(xù)弦葉氏遷來南京,移家金陵秦淮水亭,住在秦淮河畔的白板橋西,家境已困,從此,吳敬梓在南京定居下來?!皸n鳥東徒,渾未解于更鳴”?。ā兑萍屹x》)33歲、不名一文的吳敬梓移家南京時,他在族人眼中已是“傳為子弟戒”的“敗家子”。到了“白門三日雨,灶冷囊無錢”的地步,他仍拒不參加傅學鴻詞科考試,仍好交友,“四方文酒之士,推為盟主”。當“長老苦口譏喃喃”干涉他的自由時,他“叉手謝長老,兩眉如戟聲如虎”。他的“癡憨”、“顛憨”、“隱括”終一生而不變,與小晏何其相似!
乾隆元年(1736年),安徽巡撫趙國麟、江寧巡導(dǎo)唐時琳,和學臺鄭江力薦他前去參加博學鴻詞科廷試,他因消渴加劇拒絕,堂兄吳檠、友人程廷祚則落選而歸。晚年生活困頓,要靠賣文和朋友接濟度日,“囊無一錢守,腹作千雷鳴”,以至以書易米。每年一到冬天,氣溫苦寒,與朋友在晚上到城外繞行,歌吟嘯呼,稱之為“暖足”。密友程晉芳在《文木先生傳》描述:“出城南門,繞城堞行數(shù)十里,歌吟嘯呼,相與應(yīng)和,逮明,入水西門,各大笑散去,夜夜如是,謂之暖足”“余生平交友,莫貧于敏軒。抵淮訪余,檢其橐,筆硯都無。余曰:此吾輩所倚以生,可暫離耶?敏軒笑曰:吾胸中自有筆墨,不煩是也。其流風余韻,足以掩映一時。窒其躬,傳其學,天之于敏軒,倘意別有在,未可以流俗好尚測之也?!?。吳敬梓在真州曾投靠革職回鄉(xiāng)的官紳楊凱,由于生活困窘,他有《雨》詩曰:“明晨銜泥問楊子,妻兒待米何時還”,表示希望楊凱資助其生活。
乾隆十九年(1754年),吳敬梓54歲那一年,到江蘇揚州訪友痛飲,微醉之中,反復(fù)朗誦唐人張祜的《縱游淮南》一詩,主要是去投靠兩淮鹽運使盧見曾,十月二十八日(1754年12月11日),與自北京南下的王又曾在舟中痛飲銷寒。歸來之后,酒酣耳熱,痰涌氣促,救治不及,頃刻辭世。時為一月十一日。當時守在床邊的只有幼子吳鏊。生前好友金兆燕和王又曾協(xié)助料理喪事, 其時,吳敬梓一貧如洗,“可憐猶剩典衣錢”,盧見曾替他購棺裝殮,遺柩得以歸葬金陵清涼山下。
部分書中“吳敬梓兄弟五人,其中四人在科舉仕途道路上都很多成就:長兄國鼎和孿生兄弟國龍都是明崇禎癸未(1643年)進士三兄國縉是順治己丑(1649年)進士;再加上后來的國龍的兒子吳旦又以榜眼(殿試第二名)及第?!?在明清時期,吳門是一門兩鼎甲,三代六進士。這也是吳敬梓在《儒林外史》小說中說的“一門三鼎甲,四代六尚書”取材來源。有的資料說法不一,甚至出處錯誤,給讀者帶來誤導(dǎo)。
從全椒縣志,文化志等資料來看,對吳門的中舉時間不統(tǒng)一;
1.《全椒文化志》稱,吳國縉是順治己丑(1649年)進士;
2.《全椒文物志》稱,吳國縉是清順治九年(1652年)進士;授文林郎改江寧府學教授;
3.《全椒縣志》清康熙版選舉志稱,吳國縉字玉林,號峙讀,內(nèi)翰林,國對胞兄,崇禎己卯舉人,順治己丑進士,壬辰殿試授文林郎,改江寧府教授;大學士李霨撰《清理科掌給事中吳公墓表》稱,兄弟五人登科者四,國鼎,公(指吳國龍)同榜進士,國縉壬辰進士,國對戊戌進士......惟仲兄國器以布衣終。
4.《全椒縣志》民國九年版選舉表注明,吳國縉,崇禎己卯舉人,順治己丑進士。
以上不難看出,吳國縉是崇禎己卯舉人,順治己丑進士,應(yīng)該無疑義。壬辰殿試時授文林郎;各種資料引用不一,會給讀者帶來淆。
特別是《全椒文化志》再加上后來的國龍的兒子吳旦又以榜眼(殿試第二名)及第。稱吳旦是吳國龍的兒子,誤也。
從吳敬梓家譜來看,吳國龍是吳敬梓的曾叔祖,吳國對是吳敬梓的曾祖,吳旦是吳敬梓的祖父。吳沛生了五個兒子,國鼎,國器,國縉,國對,國龍。吳國對生有三個兒子,吳旦,吳勖,吳升。吳旦是長子。吳旦的兒子霖起,即吳敬梓的父親(從父)。
個人作品
1.《全椒縣志》民國九年版,吳旦,字卿云,清增監(jiān)生,授州同知。著有《月譚集》傳世。
據(jù)卷十一人物志載,吳旦為侍讀國對長子。少年喪母,和繼母一起生活,并隨從父親在京城居住。吳旦是個孝子,天氣寒冷,吳旦總是早起,先把父親的衣服穿上溫熱,然后再扶起父親來穿。生怕父親受涼。
2.《全椒文物志》也載,吳旦,字卿云,學位:清增監(jiān)生,官職:州同知。著作《月譚集》
《儒林外史》是中國小說史上的一部帶有開創(chuàng)意義的杰作。在它之前中國文學中就已經(jīng)有了《三國演義》、《水滸傳》、《西游記》等著名的白話章回體長篇小說。而《儒林外史》的開創(chuàng)性意義在于:它以現(xiàn)實主義作為底色,以諷刺作為自己的美學追求。它與稍后出現(xiàn)的《紅樓夢》一起,構(gòu)成我國古代小說的又一高峰,在中國小說發(fā)展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。這部作品內(nèi)容博大深厚,閃爍著民主進步的思想光芒。作者以犀利的筆觸無情鞭撻了封建科舉制度腐朽的本質(zhì)和其對知識分子心靈的戕害,入木三分地刻畫了一系列深受科舉毒害的迂腐的讀書人、虛偽的假名士,也塑造了理想中的人物。雖然假托明代,卻是封建社會一幅真實的生活畫卷。這部作品不僅以諷刺作為主要的藝術(shù)手段,而且在結(jié)構(gòu)上與通常的長篇小說以中心人物、中心事件來結(jié)構(gòu)故事的方式不同,以連綴的故事、相互銜接的人物,既獨立又前后呼應(yīng)地結(jié)成藝術(shù)整體。它奠定了我國諷刺小說的基石,對后來的文學的影響是巨大而深遠的。
吳敬梓一生創(chuàng)作了大量的詩歌、散文和史學研究著作,有《文木山房詩文集》十二卷,今存四卷。不過,確立他在中國文學史上的杰出地位的,是他創(chuàng)作的長篇諷刺小說《儒林外史》。這部小說大約用了他近20年時間,直到49歲時才完成。人們在他的家鄉(xiāng)建立了“吳敬梓紀念館”;南京秦淮河畔桃葉渡也建立了“吳敬梓故居”。 在吳敬梓的一生中,生活和思想都有極大的變化。生活上,他由富裕墜入貧困;思想上,對于功名富貴表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。他生長在累代科甲的家族中,一生時間大半消磨在南京和揚州兩地,官僚豪紳、膏粱子弟、舉業(yè)中人、名士、清客,他是司空見慣了的。他在這些“上層人士”的生活中憤慨地看到官僚的徇私舞弊,豪紳的武斷鄉(xiāng)曲,膏粱子弟的平庸昏聵,舉業(yè)中人的利欲熏心,名士的附庸風雅和清客的招搖撞騙。加上他個人生活由富而貧,那批“上層人士”的翻云覆雨的嘴臉,就很容易察覺到。他在《儒林外史》中對這種種類型的知識分子的精神生活的腐朽作了徹底的揭露,真是“如大禹之鑄九鼎,神妙無循形”(旅云《缽山志》卷四)。更由于生動的藝術(shù)形象的塑造,使他的作品分外具有吸引和感人的力量。
他一生經(jīng)歷了清朝康熙帝、雍正帝、乾隆帝三代,當時,出現(xiàn)了資本主義生產(chǎn)關(guān)系的萌芽,社會呈現(xiàn)了某種程度的繁榮,但,這也不過是即將崩潰的中國封建社會的一絲希望,表面的繁榮掩蓋不了大廈將倒的事實。雍正帝、乾隆帝年間,清朝統(tǒng)治者在逐漸鎮(zhèn)壓武裝起義的同時,就采用大興文字獄,設(shè)博學宏詞科以作誘餌;考八股、開科舉以牢籠士人,提倡理學以統(tǒng)治思想等方法來對付知識分子。其中,以科舉制為害深,影響廣,使許多知識分子墮入追求利祿的圈套,成為愚昧無知、卑鄙無恥的市儈。吳敬梓看透了這種黑暗的政治和腐朽的社會風氣,所以他反對八股文,反對科舉制,不愿參加博學宏詞科的考試,憎惡士子們醉心制藝,熱衷功名利祿的習尚。他把這些觀點反映在他的《儒林外史》里。他以諷刺的手法,對這些丑惡的事物進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有力的批判,顯示出他的民主主義的思想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