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紅帆船》現(xiàn)代詩人北島的作品,“紅帆船”就是那只運載著獨立思考之風(fēng)、直面真實之風(fēng)、理性思維之風(fēng)的科學(xué)的船只。
這是一首尋找希望的詩,是對過去的否定的覺醒以及對未來方向的不確定。全詩分為兩個部分.半部分表達了詩人對過去的某種否定;下半部分則表達的是一種平靜下的希望,用暖流去解除冰封,要求理性,而不是如過去盲目的激情。
紅帆船
北島
到處都是殘垣斷壁
路,怎么從腳下延伸
滑進瞳孔的一盞盞路燈
滾出來,并不是星星
我不想安慰你
在顫抖的楓葉上
寫滿關(guān)于春天的謊言
來自熱帶的太陽鳥
并沒有落在我們的樹上
而背后的森林之火
不過是塵土飛揚的黃昏
如果大地早已冰封
就讓我們面對著暖流
走向海
如果礁石是我們未來的形象
就讓我們面對著海
走向落日
不,渴望燃燒
就是渴望化為灰燼
而我們只求靜靜地航行
你有飄散的長發(fā)
我有手臂,筆直地舉起
這首詩作于20世紀80年代。
北島(1949~),原名趙振開。浙江湖州人。歷任北京市六建工人,《新觀察》、《中國報道》編輯,北京飛達(集團)公司干部。1980年開始發(fā)表作品。198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(xié)會。著有詩集《北島詩選》、《太陽城札記》、《北島與顧城詩選》,中短篇小說集《波動》,譯著詩集《現(xiàn)代北歐詩選》等。
第一節(jié)詩里,詩人把一組相悖的意象連接到一起,表達了自己心中理想與現(xiàn)實的沖突和希望與失望交織的情緒。理想的“紅帆船”在動亂所留下的廢墟前擱淺了:“到處都是殘垣斷壁/路,怎么從腳下延伸?”起首兩句代表了當(dāng)時在歷史性劫難過去之后,彷徨無路的人們提出的冷峻的疑問。以后各句都是圍繞起句展開的。“路燈”可以照明,但不能如“晨星”預(yù)示著黎明的到來;“太陽鳥”象征著生命的希冀,但并不屬于每一個人;“森林大火”象征著涅檠的新生,但這只是人們在黃昏時的錯覺。這里表現(xiàn)了劫難剛剛過去,人們對使民族振興的大變革的到來的熱切期待。正是由于能夠正視生活中的“殘垣斷壁”,同時也能正視自己內(nèi)心的痛苦,詩人才沒有陷于絕望。
第二節(jié)詩里,詩人筆鋒一轉(zhuǎn),寫對于希望的尋覓?!凹t帆船”執(zhí)著地駛向生活的海洋,盡管道路曲折艱難,盡管海上充滿種種不測。而紅帆船能夠遠行,憑借的不是風(fēng),而是青春的火熱的生命力,憑借的是人們百折不撓的探索精神?!帮h散的長發(fā)”和“高舉的手臂”正是青春和力的象征。全詩到此戛然而止,留下了一幅寓意深遠的圖畫。